三大师收狮象犼
诗曰:
一钩明月半轮秋,三点如星仔细求。狮象有名缘相立,慈航无着借形修。朝元最忌贪嗔败,脱骨须知罣碍雠。总为诸仙逢杀劫,披毛带角尽皆休。
话说准提道人命水火童子:“将六根清静竹,来钓金鳌。”童子向空中将竹枝垂下,那竹枝就有无限光华异彩,裹住了乌云仙;乌云仙此时难逃现身之厄。准提叫曰:“乌云仙,你此时不现原形,更待何时!”只见乌云仙把头摇了一摇,化作一个金须鳌鱼,剪尾摇头,上了钓竿。童子上前,按住了乌云仙的头,将身骑上鳌鱼背上,径往西方八德池中受享极乐之福去了。正是:
八德池中闲戏耍,金莲为伴任逍遥。
话说准提道人收了金鳌,赶至万仙阵前。通天教主看见准提,怒冲面上,眼角俱红,大呼曰:“准提道人,你今日又来会吾此阵,吾决不与你干休!”准提道人曰:“乌云仙与吾有缘,被吾用六根清净竹钓去西方八德池边,自在逍遥,无罣无碍,真强如你在此红尘扰攘也。”通天教主听罢大怒,正欲与准提厮杀,只听得太极阵中一人作歌而出,歌曰:
“大道非凡道,玄中玄更玄。谁能参悟透,咫尺见先天。”
话说太极阵中虬首仙提剑而出:“谁人敢进吾阵中来,共决雌雄?”准提道人曰:“文殊广法天尊,借你去会此位有缘之客。”准提道人把文殊广法天尊顶上一指,泥丸复开,三光迸出,瑞气盘旋,元始天尊递一旛与文殊,名曰盘古旛:“可破此太极阵。”文殊广法天尊接旛作偈而出,偈曰:
“混元一气此为先,万劫修持合太玄。莫道此中多变化,汞铅消尽福无边。”
文殊广法天尊歌罢,虬首仙大呼曰:“今日之功,各显其教,不必多言!”仗手中剑砍来。文殊广法天尊手中剑急架相还。未及数合,虬首仙便往阵中而去。文殊广法天尊纵步赶来。虬首仙进阵,便祭起符印,只见阵中如铁壁铜墙一般,兵刃加山。文殊广法天尊将盘古旛展动,镇住了太极阵,广法天尊现出一法身来。怎见得,有囋为证:
面如蓝靛,赤发红髯。浑身上五彩呈祥,遍体内金光拥护。降魔杵滚滚红焰飞来;金莲边腾腾霞光乱舞。正是:太极阵中皈依大法现威光,朵朵祥云笼八面。
虬首仙见广法天尊现出一位化身,甚是奇异,只见香风缥缈,璎珞缠身,莲花托足。虬首仙无法可治,正欲回避;文殊忙将捆妖绳祭起,命黄巾力士:“拿去芦篷下,听候发落。”广法天尊收了法像,徐徐出阵,上篷来见元始,曰:“弟子已破太极阵矣。”元始命南极仙翁:“去芦篷下,将虬首仙打出原身。”仙翁领命至篷下,见虬首仙缚住一团。南极仙翁对虬首仙口中念念有词,道声:“疾!还不速现原形,更待何时!”只见虬首仙把头摇了两摇,就地一滚,乃是一个青毛狮子,剪尾摇头,甚是雄伟。南极仙翁回复元始天尊命令。元始吩咐:“就命广法天尊坐骑,仍于项下挂一牌,上书虬首仙名讳。”次日,老子与元始亲临阵前,问:“通天教主何在?”左右报与通天教主,径出阵前。老子命文殊骑了青狮至前面,老子指与通天教主看,曰:“你的门下,长有此等之物,你还要自逞道德清高,真是可笑!”就把个通天教主羞红满面,大怒曰:“你再敢破吾两仪阵么?”老手尚未及回言,只见两仪阵内灵牙仙大呼而出曰:“谁敢来破吾两仪阵么?”正是:
袖里乾坤翻上下,两仪阵内定高低。
灵牙仙径出阵来,问:“谁敢来见吾此阵?”元始命普贤真人曰:“你去破此阵走一遭。”遂将太极符印付与普贤真人。真人至阵前曰:“灵牙仙,你苦行成形,为何不守本分,又来多此一番事也。只怕你咫尺间现了原形,当时悔之晚矣。”灵牙仙大怒,仗二剑飞来直取。普贤真人仗手中剑火速忙迎。未及数合,灵牙仙便往两仪阵中而去;普贤真人赶入阵内。灵牙仙祭动两仪妙用,逞截教玄功,发动雷声,来困普贤真人。只见普贤真人泥丸宫现出化身,甚是凶恶。怎见得,有赞为证:
面如紫枣,巨口獠牙。霎时间红云笼顶上,一会家瑞彩罩金身。璎珞垂珠挂遍体,莲花托足起祥云。三首六臂持利器,手内降魔杵一根。正是:有福西方成正果,真人今日已完成。
话说普贤真人现出法身,镇住灵牙仙,仍用长虹索,命黄巾力士:“将灵牙仙拿去芦篷下,听候指挥。”普贤真人破了两仪阵,径至芦篷上,参见老子。老子命南极仙翁:“速现灵牙仙原身。”南极仙翁领令,将三宝玉如意把灵牙仙连击数下。灵牙仙就地一滚,现出原形,乃是一只白象。老子吩咐:“将白象颈上也挂一牌,上书灵牙仙名讳,与普贤真人为坐骑。”复至阵前。通天教主见青狮在左,白象在右,不觉大怒,正欲上前,只见四象阵上金光仙大呼曰:“阐教门人不要逞强,吾来也!”乃作歌而出,歌曰:
“妙法广无边,身心合汞铅。今领四象阵,道术岂多言。二指降龙虎,双眸运太玄。谁人来会我,方是大罗仙。”
元始见金光仙出得四象阵来,勇猛莫敌,忙吩咐慈航道人曰:“你将如意执定,进四象阵去,直须……如此如此,就变化无穷,何愁此阵不破也;此是你有缘之骑。”慈航道人作歌而出,歌曰:
“普陀崖下有名声,了劫归根返玉京。今日已完收四象,梦魂犹自怕临兵。”
慈航歌罢,金光仙跃身而出,大呼曰:“慈航道人,你口出大言,肆行无忌,好个‘今日已完收四象’,只怕你死于目前!不要走,正要拿你!”仗手中剑飞来直取。慈航道人手中剑急架忙迎。未及三合,金光仙便入四象阵去了。慈航赶入阵中。金光仙将四象阵符印发开,内有无穷法宝,来治慈航道人。正是:
四象阵遇金毛犼,潮音洞里听谈经。
话说慈航道人见四象阵中变化无穷,忙将头上一拍,有一朵庆云笼罩,盖住顶上,听得一声雷响,现出一位化身,怎见得:
面如傅粉,三首六臂。二目中火光焰里见金龙;两耳内朵朵金莲生瑞彩。足踏金鳌,霭霭祥云千万道;手中托杵,巍巍紫气彻青霄。三宝如意擎在手,长毫光灿灿;杨柳在肘后,有瑞气腾腾。正是:普陀妙法甚庄严,方显慈航道行。
且说金光仙看见阐教内门人这等化身,自叹曰:“真好一个玉虚门下,果然气宇不同!”欲待逃回,早已被慈航道人祭起三宝玉如意,命黄巾力士:“把此物拿去篷下,听候发落。”少时,力士平空把金光仙拿至芦篷下。南极仙翁在篷下等候,忽见空中丢下金光仙来,南极仙翁见金光仙跌下篷来,遵老子命令,将金光仙颈上连拍几下:“这业障还不速现原形,更待何时!”金光仙情知不能脱逃,就地一滚,现出原形,乃是一只金毛犼。仙翁至芦篷回复法旨。元始吩咐:“也与他颈上挂一牌,书金光仙名讳,就与慈航为坐骑。”仙翁一一如命施为。慈航骑了,复出阵前。──此乃是三大师收伏狮、象、犼;后兴释门,成于佛教,为文殊、普贤、观音,是三位大士;此是后话,表过不提。
且说通天教主见如此光景,心中大怒,方欲仗剑前来,以决雌雄,忽听得后面一门人大呼曰:“老师不要动怒,吾来也!”通天教主观之,是龟灵圣母,身穿大红八卦衣,仗手中宝剑,作歌而来,歌曰:
“炎帝修成大道通,胸藏万象妙无穷。碧游宫内传真诀,特向红尘西破戎。”
只见龟灵圣母欲来拿广成子报仇,这壁厢有惧留孙迎上前来曰:“那业障慢来!”老子、元始、准提道人三位教主是慧眼,看见龟灵圣母行相,元始笑曰:“二位道兄,似这样东西,如何也要成正果,真个好笑!”──你道他知何出身,有赞为证:
根源出处号帮泥,水底增光独显威。世隐能知天地性,灵惺偏晓鬼神机。藏身一缩无头尾,展足能行即自飞。苍颉造字须成体,卜筮先知伴伏羲。穿萍透荇千般俏,戏水翻波把浪吹。条条金线穿成甲,点点装成玳瑁齐,九宫八卦生成定,散碎铺遮缘羽衣。生来好勇龙王幸,死后还驼三教碑。要知此物名何姓,炎帝得道母乌龟。
且说龟灵圣母仗剑出来,与惧留孙大战,未及三五合,急祭起日月珠打来。惧留孙不识此宝,不敢招架,转身往西败走。通天教主大呼曰:“速将惧留孙拿来!”龟灵圣母飞赶前来。惧留孙──乃是西方有缘之客,久后入于释教,大阐佛法,兴于西汉。──正往西上逃走,只见迎头来了一人,头挽双髻,身穿水合道服,徐徐而来,让过惧留孙,阻住龟灵圣母,大呼曰:“不要赶吾道友。你既修成人体,理当守分安居,如何肆志乱行,作此业障。若不听吾之言,那时追悔何及!你可速回,吾乃西方教主,大展沙门,今来特遇有缘,非是无端惹事。正是:
若是有缘当早会,同上西方极乐天。”
龟灵圣母大呼曰:“你是西方客,当守你巢穴,如何敢在此妖言乱语,惑吾清听!”也不及交手,急祭日月珠劈面打来。接引道人指上放一白毫光,光上生一朵青莲,托住此珠。西方教主曰:“青莲托此物,众生那得知。”龟灵圣母原非根深行满之辈,不知进退,依旧用此珠打来。接引道人曰:“既到此间,也免不得行此红尘之事;非是我不慈悲,乃是气数使然,我也难为自主。我且将此宝祭起,看他如何。”西方教主将念珠祭起,龟灵圣母一见,躲身不及,那念珠落下,正打在龟灵圣母背上,压倒在地,现出原身,乃是一个大龟,只见压得头足齐出。惧留孙方欲仗剑斩之,西方教主急止之曰:“道友不可杀他,若动此念,转劫难完,相报不已。”教主呼:“童子在那里?”西方教主言未毕,只见一童走至面前,西方教主曰:“我同此位道友去会有缘之客;你可将此畜收之。”接引道人同惧留孙赴芦篷来。不表。
且说西方白莲童子将一小小包儿打开,欲收龟灵圣母,不意走出一件好东西,甚是利害,声音细细,映日飞来。怎见得,有诗为证:
声若轰雷嘴若针,穿衾度幔更难禁。贪餐血食侵人体,畏避烟熏集茂林。炎热愈威偏聒噪,寒风才动便无情。龟灵圣母因逢劫,难免群锋若聚簪。
话说白莲童子打开包裹,放出蚊虫,那蚊虫闻得血腥气,俱来叮在龟灵圣母头足之上,及至赶打,如何赶得彻,未曾赶得这里,那里又宿满了。不一时,把龟灵圣母吸成空壳。白莲童子急至收时,他也自四散飞去,一翅飞往西方,把十二品莲台食了三品。──后来西方教主破了万仙阵回来,方能收住,已是少了三品莲台,追悔无及。正是:
九品莲台登彼岸,千年之后有沙门。
不表蚊虫之事。
且说西方教主同惧留孙来至万仙阵前,见了紫雾红云,黄光缭绕,有准提道人见师兄来至,老子与元始忙迎上前,打稽首曰:“道友请了!”对面通天教主看见,大呼曰:“接引道人,你前番可恶,破吾诛仙阵;今又来此!吾与你见个高下!”道罢,把奎牛催开,用剑来取。西方教主也不动手,只见泥丸宫舍利子升起三颗,或上或下,反复翻腾,遍地俱是金光。通天教主宝剑架隔,不能近身。通天教主大怒,复用渔鼓打来。准提用手一指,一朵金莲架住,亦不能近身。老子与元始请曰:“二位道兄暂回,今日且不要与他较量。”赤精子听罢,忙鸣金钟;广成子又击玉磬。四位教主皆回。通天教主又不能阻拦,心中大怒,曰:“今日且让他暂回,明日决要会你等,以见高下!”老子曰:“你且回去,不要性急。”
只见四位教主回至芦篷上坐下,元始曰:“二位道兄此来共佐周室,若明日破阵,必尽除此教,以绝彼之虚妄。只是难为后来访道修真之人,绝此一种耳。”接引道人曰:“贫道此来,单只为渡有缘之客。据吾观,万仙阵中邪者多而正者少,没奈何,只得随缘相得,不敢勉强耳。”老子曰:“吾等门人今已满戒,明日速破此阵,让他早早返本还元,以全此辈根行,也不失我等解脱一场。”元始随命姜尚过来,问曰:“前日破诛仙阵,那四口宝剑在否?”子牙曰:“此剑俱在弟子处。”元始曰:“取来。”子牙随取出四口剑献上元始,乃“诛”、“戮”、“陷”、“绝”之剑。元始乃命广成子、赤精子、玉鼎真人、道行天尊四位过来,吩咐曰:“你四人但看明日吾等进阵之时,阵里面八卦台前有一座宝塔升起,你四个先冲进重围之中,祭起此剑。原是他的宝剑,还绝他的门人,非吾等故作此恶业也。”又谓子牙曰:“明日会阵之际,但凡吾门下见者,皆可进阵,以完劫数。”子牙领了法旨,来至芦篷下,吩咐众门人曰:“明日共破万仙阵,尔等俱入阵中,各见雌雄,以完劫数。”众门人听说,喜不自胜。不表。
且说潼关众将听得破万仙阵,俱在关内,一个个心痒难抓,恨不得也来看看。内有洪锦与龙吉公主曰:“我也是截教,况你又是瑶池仙子,理合去会万仙阵,如何在此不行?”龙吉公主曰:“我们明日早去无妨。”夫妻计议停当。次日,来见武王曰:“臣辞大王,要去会万仙阵,以完劫数,特听姜元帅调遣。”武王曰:“卿去固好,当佐相父破敌也。”武王大喜,奉酒饯行。洪锦夫妇告别起行。──也是合该如此。正是:
万仙阵内夫妻绝,天数安排不得差。
且说元始次日下篷,吩咐众门人,鸣动金钟、玉磬。三教圣人率诸门人共破万仙阵。只见通天教主吩咐长耳定光仙曰:“但吾与你师伯共西方二位道人会战,吾叫你将六魂旛磨动,你可将旛磨动,不得有误!”长耳定光仙曰:“弟子知道。”通天教主打点会战。
且说长耳定仙自思:“我前只见师伯左右门人,总共十二代弟子,俱是道德之士;昨日又见西方教主,三颗舍利子顶上光华,真是道法无边。”先自行有三分退诿。正是:
从来心上修仙道,邪正方知成大宗。
话说通天教主至阵前,见老子、元始四人一至,大呼曰:“今日定要与你等见个高低,断不草率干休!”话犹未了,只见洪锦走马至阵前,与龙吉公主也不听约束,举刀刃直冲杀过去。子牙拦阻不住。──看官:此正是这二位星官该绝于此,天数使然,故不由分说,直杀过去耳。──洪锦把刀一摆,两骑马冲进阵中。万仙阵不曾堤防有此冲突之患,被龙吉公主祭起瑶池内白光剑,伤了数位仙家。夫妻二人正冲杀间,只见乱腾腾杀气迷空,黑霭霭阴风晦昼,正遇金灵圣母在七香车上布阵,忽报:“龙吉公主冲进阵来。”金灵圣母急下车看时,公主已杀至面前。圣母绰步,提飞金剑抵敌。未及数合,圣母祭起四象塔打来。公主不知此宝,躲不及,一塔正打中顶上,跌下马来,被众仙杀之。洪锦见公主已绝,大叫一声:“休伤吾公主!”把刀来取圣母。圣母又祭起龙虎如意,正中洪锦顶上。可怜!自归周土,屡得奇功,今日夫妻阵亡,以报武王。──二位清魂俱往封神台去了。元始正欲与通天教主答话,只见洪锦夫妻已亡,元始叹谓西方教主曰:“方才绝者乃是瑶池金母之女。天数合该如此,可见非人力所为。”只听得万仙阵门里有一竿翠蓝旗摇,隐隐调出一位道者,乃是按二十八宿之星,正应万仙阵而出。元始见翠蓝旗摇动,来了四位道人,俱穿青色衣。怎见得,有诗为证,诗曰:
一字青纱脑后飘,道袍水合束丝绦。元神一现群龟灭,斩将封为角木蛟。九扬纱巾头上盖,腹内玄机无比赛。降龙伏虎似平常,斩将封为斗木豸。三柳髭须一尺长,炼就三花不老方。篷莱海岛无心恋,斩将封为奎木狼。修成道气精光焕,巨口獠牙红发乱。碧游宫内有声名,斩将封为井木犴。元始又见一声钟响,一杆大红旗摇,又来了四位道人,俱穿大红绛绡衣,好凶恶!怎见得,有诗为证,诗曰:
碧玉霞冠形容古,双手善把天地补。无心访道学长生,斩将封为尾火虎。截教传来炼玉枢,玄机两济用工大。丹砂鼎内龙降虎,斩将封为室火猪。秘授口诀仗妖邪,顶上灵云天地遮。三花聚顶难成就,斩将封为翼火蛇。不变荣华止自修,降龙伏虎任悠游。空为数载丹砂力,斩将封为觜火猴。
老子见万仙阵中一枰白旗摇动,又言四位道人出来,身穿大白衣,体态凶顽,各有妖氛气概,因谓元始曰:“似这等业障都来枉送性命,你看出来的都是如此之类。”怎见得,有诗为证,诗曰:
五岳三山任意游,访玄参道守心修。空劳炉内金丹汞,斩将封为牛金牛。腹内珠玑贯八方,包罗万象道汪洋。只因杀戒难逃躲,斩将封为鬼金羊。离龙坎虎相匹遇,炼就神丹成不朽。无缘顶上现三花,斩将封为娄金狗。金丹炼就脱樊笼,五遁三除大道通。未灭三尸吞六气,斩将封为亢金龙。
四位教主又见通天教主把手中剑望东、西、南、北指画,前后又是钟鸣,阵门开处,又有四位道人出来,真好稀奇!有诗为证,诗曰:
自从修炼玄中妙,不恋金章共紫诰。通天教主是吾帅,斩将封为箕水豹。出世虔诚悟道言,勤修苦行反离魂。移山倒海随吾意,斩将封为参水猿。箬冠道服性聪敏,炼就白气心无损。只因无福了长生,斩将封为轸水蚓。五行妙术体全殊,合就玄中自丈夫。悟道成仙无造化,斩将封为璧水?。
元始曰:“此俱是截教门中,并无一人有根行之士,俱是无福修为,该受此劫数也,深为可悲!”又见皂盖旛摇,出来四位道人。怎见得,有诗为证,诗曰:
跨虎登山观鹤鹿,驱邪捉怪神鬼哭。只因无福了仙家,斩将封为女土蝠。顶上祥光五彩气,包含万象多伶俐。无分无缘成正果,斩将封为胃上雉。采炼阴阳有异方,五行攒簇配中黄。不归阐教归截教,斩将封为柳土獐。赤发红须情性恶,游尽三山并五岳,包罗万象枉徒劳,斩将封为氏土貉。
元始与老子同西方教主共言曰:“你看这些人,有仙之名,无仙之骨,那里做得修行办道之品!”四位教主正谈论之间,只见旗门开处,又来了四位道人。怎见得,有诗为证,诗曰:
修成大道真潇洒,妙法玄机有真假。不能成道却凡尘,斩将封为星日马。铁树开花怎得齐,阴神行乐跨红霓。只因无福为仙侣,斩将封为昴日鸡。面加蓝靛多威武,赤发金睛恶似虎。呼风唤雨不寻常,斩将封为虚日鼠。三昧真火空中露,霞光前后生百步。万仙阵内逞英雄,斩将封为房日兔。
话说通天教主在阵中调出第七对来,展一杆素白旛,旛下有四位道者,凶凶恶恶,凛凛赳赳,手提方楞鐧出来。怎见得,有诗为证,诗曰:
道术精奇盖世无,修真炼性握兵符。长生妙诀贪尘劫,斩将封为毕月乌。发似朱砂面似靛,浑身上下金光现。天机玄妙总休言,斩将封为危月燕。面加赤枣落腮胡,撒豆成兵盖世无。两足登云如掣电,斩将封为心月狐。腹内玄机修二六,炼就阴阳超凡俗。谁知五气未朝元,斩将封为张月鹿。
话说通天教主把九曜二十八宿调将出来,按定方位。只见四七二十八位道者,齐齐整整,左右盘旋,簇拥而出。但见了些飞霞红气,紫电青光,有多少者层层密密,凶凶顽顽,真个是杀气腾腾,愁云凄凄,好生利害!不知后事如何,且听下回分解。
孔纬
鲁国公孔纬做丞相后,对他的外甥侄子说:“我不久前任兵部侍郎时,和晋公王铎,充当弘文馆学士,审理馆中事务。上任后,巡视办公厅。晋公说他从前任兵部侍郎时,和宰相邠公杜悰充当了弘文馆直学士,审理馆中事务。晚春,留他在这个大厅内观赏牡丹,说道:'这个办公厅等到让无逸住时,只要一间。现在如此壮丽,你很不知道,它不久将会化为灰烬',他听了这话,记在心里。他又告诉我说,'明公将来也会占据这个位置。或许还可以。从你以后的人,就会遭遇那种事'。从我今天的情况来看,邠公的话,已说中了现在的大致情况。”这时昭宗继承帝位,孔纬任宰相,朝廷各种体统,破坏无余,所以孔纬感于从前邠公的话而伤感时势。
李克助
李克助是大理寺正卿,昭宗帝在华州。郑州县令崔銮,有百姓告发他提高丝绸价格。刺史韩建命令登记按贪赃处理,上奏朝廷请让三司给他定罪。御史台刑部上奏:按罪应当绞死。大理寺几个月没有上奏,韩建问李尚书:“崔銮是你的亲戚吗?为什么不上奏?”李克助说:“是帮助您的办法呀。”韩建说:“崔县令贪赃,为什么说是我的过错呢?”李克助说:“听说你提高价格,数量将要达到上万了。”韩建说:“我是华州节度使,华州百姓是我的百姓。”李克助说:“华州百姓是天子的,不是你的。像你所说,那么郑县百姓就是崔县令的百姓了。”韩建佩服李克助的看法。于是免了崔銮的死罪,把他贬为颍阳尉。
京都儒士
近来京城里有几个读书人聚在一起饮酒,便说起来人有勇敢和怯懦的,都来自内心的胆气。胆气如果强盛,自己就无所恐惧,这样的人可谓是男子汉。在座的有一个儒士自我介绍说:“若说胆气啊,我是真有哇。”众人笑着说:“必须先试试,然后才可信你。”有个人说:“我的亲戚有座宅院,过去非常不吉祥,而今已经无人居住锁上门了。如果您能独自住宿在这个宅子里,一夜不害怕,我们几个人酬谢你一桌酒席。”这个人说:“就按你们说的办。”第二天便去了。其实并不是不吉祥的宅子,只是没人住罢了。就备置酒肉瓜果灯烛,送到宅院里。大家说:“你还要什么东西?”他说:“我有一把剑,可以自卫。请你们不要担忧。”于是大家都出了宅子,锁上门回去了。这个人实际是个怯懦的人。到了晚上,这人把驴拴到另一间屋子里,仆人也不许跟随。他就在卧室里住宿,一点也不敢睡,只是熄灭了灯,抱着剑坐着,惊恐不止。到了半夜,月亮升起来了,从窗缝中斜照进来。这人看见衣架上面有个东西像鸟在展翅,飘飘地动。他鼓起勇气勉强站了起来,把剑一挥,那东西随手落在墙根,发出了声音,后来就一点动静也没有了。因为特别害怕,所以也不敢找寻,只握着剑坐在那里。到了五更,突然有个东西,上台阶来推门,门没有推开,却从狗洞里伸进个头来,咻咻地喘气。这人害怕极了,握着剑向前砍去,不由自主自己却倒在了地上。剑也失手落在地上。此人又不敢去找剑,怕那东西进来。他钻到床下蜷伏着,一点也不敢动。突然困倦起来,睡着了,在不知不觉中天亮了。人们已来开门,到了内室,但见狗洞里鲜血淋漓杂乱。大家吃惊地大声呼喊,儒士才醒过来,开门时还在战栗。于是他详细地说了昨晚与怪物搏斗的情形,大家也异常害怕,就到墙壁下去找。只见到帽子破成两半散在地上,就是昨夜所砍的那个“鸟”。原来是那个旧帽子,已经破烂,被风一吹,像鸟在扇动翅膀。剑在狗洞旁边,大家又绕屋寻找血迹,原来是他骑的那驴,已被砍破了嘴,唇齿破损。原来是天快亮时挣脱了缰绳,头伸入狗洞里才遭了这么一剑。众人大笑,笑得前仰后合。大家搀着儒士回去,儒士惊恐心跳,十天才好。
孟乙
徐州萧县,有个打猎的百姓孟乙擅长用网网狐狸、貉子,网一百次也没有一次失误。偶而有一天趁着空闲,手持长矛走在旷野中。当太阳偏西时,看见道边数百步处,有高大的野坟;在草地中的小道上像是有人的脚印。于是他走了进去。孟乙用长矛在黑暗处乱搅,忽然觉得好像有人把长矛拽住,搅不动了,就问:“你是人是鬼?是妖怪还是鬼魅?为什么抓住我的长矛不放?”黑暗中回答说:“我是人哪。”就让孟乙把他救出来。他把实情如实地告诉了孟乙,说:“我姓李,从前是个小偷,被关押在兖州军候的监狱中,受到各种体罚,被棍子和荆条打的地方伤痕累累,便找了个机会越狱逃了出来。逃到这个地方,生死听天由命吧。”孟乙可怜他,把他带回了家,藏在夹壁中,后来遇大赦才从壁中出来。孟乙因为擅长打猎出了名,飞禽走兽之类没有能够逃脱的,却忽然在荒坟之中,把一个从狱中逃跑的囚犯带回家。听到这事的人都大笑起来。
振武角抵人
光启年间,左神策军四军军使王卞出朝镇守振武。举行宴会,奏乐舞蹈之后,就下令摔跤比赛。有一个男人特别魁梧高大,是从邻州来此地比力气的。,军中十几个人在体形外貌、体力方面,都比不过他。主帅也觉得他很健壮,就选了三个人,相继和他比试,魁梧的人都胜了。主帅和座上客人都称赞了他好久。当时有一个秀才坐在席上,突然站起来告诉主帅说:“我可以打倒这个人。”主帅对他说的话很吃惊,因为他坚决请求,于是就答应了他。秀才下了台阶,先进了厨房,不一会儿就出来了。把衣服系紧一些,握着左拳走上前去,魁梧的人微笑着说:“这人我一指就得倒下。”等到二人渐渐靠近时,秀才迅速展开左手让他看,魁梧的人不知不觉地倒在了地上。满座大笑。秀才慢慢走出圈外,洗洗手又登上了坐席。主帅问他:“是什么招术?”他回答说:“近年旅游,曾在途中遇到过这个人。当时此人刚近饭桌,就踉踉跄跄倒在地上。有个同伴说:'他怕大酱,见到就晕倒。'我听到后就记在心上。刚才去厨房,要了点大酱,握在手中,这个人见到后,果然倒了。姑且为宴会助兴取乐罢了。”有个叫边岫的判官,亲眼看到了这件事。
赵崇
赵崇这个人庄重、清高、耿直,家中没闲杂的客人,羡慕王濛、刘真长的风度。格调高洁,不写文章,号称“无字碑”。每次遇到调任他职,按惯例需推荐一人代替自己,可赵崇从未推荐过任何人。他说:“朝廷里没有能够代替我的。”世人因此看不起他。
韩偓
韩偓,天复初年进入翰林院。那年冬天,皇帝巡幸凤翔,韩偓有随从护驾的功劳,国家由乱而治之初,皇帝当面答应让韩偓做宰相。韩偓启奏道:“您运气符合中兴,用人当用有大德的人,以安定风俗。我当年的主考官右仆射赵崇,可以符合陛下这个选择。请收回成命改授赵崇,天下的百姓一定很幸运。”皇帝很赞叹。第二天,皇帝下令用赵崇和兵部侍郎王赞为宰相。当时梁太祖(朱温)在京城,一向听说赵崇很轻佻,他又与王赞有隔膜,就迅速骑马入宫请见皇帝。在皇帝面前,全面陈述了二人的优缺点。皇帝说:“赵崇是韩偓推荐的。”当时韩偓在场,梁太祖叱责他。韩偓启奏:“我不敢同大臣争辩。”皇帝说:“韩偓,你出去吧!”不久他被贬到福建做官。所以韩偓的诗中写道:“手风慵展八行书,眼病休看九局基。窗里日光飞野马,案前筠管长蒲卢。谋身拙为安蛇足,报国危曾捋虎须。满世可能无默识,未知谁拟试齐竽。”
薛昌绪
岐王李茂贞称霸秦陇一带。泾州书记官薛昌绪为人迂腐怪僻,天性如此。在快速写作方面,就谁也不能赶上了。与妻子见面也有时有刻,必有礼节法度:先命使女去通告一声,往来多次,允许了,然后才拿着蜡烛到室内,高谈阔论一番,喝杯茶,吃些水果就回去了。有时想到卧室去,那礼节也是这样。他曾经说:“我把传宗接代的事看得很重要,总想事先算好那恰当的聚会日子。”必须等候邀请才可以。等到跟着泾州大帅统领大兵到天水与蜀人对峙在青泥岭时,岐王将士因被用人拉车运东西所限制,又听说梁人也入了境,于是就偷偷地在夜里逃跑了。泾州大帅很害怕蜀人偷袭。泾州大帅临走时,刚要上马,忽然想到了薛昌绪,说:“传话给书记官,快请他上马。”连催几回,薛昌绪仍在草庵中藏身,说:“告诉太师,请他们先走,今天是我不高兴的日子。”军帅很生气,派人把薛昌绪提上马鞍,然后用棍子打那马赶它走。在这时薛昌绪仍用东西蒙住自己的脸说:“忌日按礼应当不见人。”这大概是人妖吧。秦陇人都知道这件事。
姜太师
蜀地有个姓姜的太师,弄不清叫什么名,是许田人,小的时候遭到黄巾军抢掠,失去了双亲。跟随先主刘备南征北战,屡立战功。后来接受了几个镇的军权,官至正一品。他手下有个管马圈的姜老头,从事喂牲口的活儿有数十年了。姜太师每次进牲口圈,看到姜老头有点儿过失,就一定用鞭子抽他。就这样好多年,计算一下,姜老被打将近几百次。后来姜老头实在受不了鞭打,便哭着告诉姜太师的夫人,乞求姜太师能让他回故乡。夫人说:“你是哪里人?”姜老头回答说:“是许田人。”又问:“你还有什么亲人?”回答说:“当初被抢掠的时候,有一个妻子和一个儿子,至今不知道下落。”又问他儿子的小名及妻子的姓氏,排行次第、家族分支、亲属和比较近的亲戚,姜老头都说了。等到姜太师回府,夫人告诉说:“姜老头要请假回乡,我问出了姜老头所失去的男女亲属姓名。”姜太师听后非常惊讶,疑心姜老头是他的父亲。便派人前去细问他儿子身上有什么记号。回答说:“我儿子脚心上有一个黑痣。剩下的都不记得了。”姜太师大哭起来,于是暗地里派人把姜老头送出剑门关外。然后奏明先主,说:“为臣的父亲最近从关东来。”于是用金帛、车马把姜老头迎入府中,恢复了当初的父子关系。姜太师为了弥补鞭打父亲的过错,把数万钱的斋食施舍僧人,并且一生中再也不打随从了。
康义诚
后唐长兴年间,侍卫使康义诚,曾经从军队中派人到他自己家中充当仆人,也曾经轻微地用板子荆条打过他。忽有一天,康义诚可怜这个仆人衰老了,就询问他的姓氏,说姓康。又问了他的故乡、亲属、家族、子女、后代,才知道这仆人是他父亲,于是两人拥抱痛哭。听到的人无不感到惊奇。
高季昌
后唐庄宗过了黄河。荆渚人高季昌对他的门客梁震说:“我在后梁太祖手下做事,得到的仅仅是自己没有被处罚。龙德初年以来,只求安稳地活着。我现在去朝见庄宗,试探试探。他若是想得天下,一定不会囚系我。要是进军别的地方,那可是子孙的福分。这次行动决定了。”从皇宫回来以后,他告诉梁震说:“新国主经历百战,才得到河南。对功臣自夸他亲手抄录《春秋》。又竖起指头说:'我从指头上得到天下。'这意思就是功劳在一个人身上。哪还有辅佐的大臣!而且去游玩打猎十天不回来,朝廷内外人们的心情怎么受得了?我现在高枕无忧了。”于是在西南加筑了罗城,又修造了用来阻挡敌人的用具。不到三年,庄宗果然没有守住。英雄预料的,一点没错,难怪要说留给子孙了。
沈尚书妻
有个沈尚书已弄不清叫什么名,曾经做过秦地主帅的亲近小吏。他的妻子性格贪暴凶残而且不谨慎,又生性嫉妒。沈尚书常常像生活在监牢里一样。后来因为闲散而辞了官,带着妻儿,寄住在凤州。自己却到东川游玩散心,想和自己的这位怨偶永不来往了。华洪镇守东蜀,和沈尚书在未当官时就有交情,称沈为兄。沈到达后,华到郊外迎接,拉着手叙述久别之情,待他像自己的亲哥哥。于是特地为他建了一所住宅,仆人、马匹、金银、绸缎、器具、玩物,没有什么缺的;送他小妾仆人十多个,坚决不让沈尚书回北方去。沈尚书也约略地告诉了他有关妻子的一些事情,表示没有心思再回家了。一年后,家信到了,说他的妻子己离开凤州,自己奔东川来了。沈尚书听了非常害怕,就告诉了华洪,并且派人去让她回去。他的妻子又送信来,重新立下誓言,说:“从此一定改掉以前的性格,愿意和你白头到老。”不几天他妻子就到了。她刚来到时,也很温柔和平,经过十天后,又旧病复发,小妾侍女仆人们被她鞭打得四散奔逃,丈夫的头和脸都被揪抓得伤痕累累。华洪听到这种情况,叫来沈尚书对他说:“我想替哥哥杀了她,怎么样?”沈尚书不让。就这样十天后沈妻又发作一次。沈尚书于是来到衙门,精神沮丧,华洪一看就明白了。于是偷偷地派两个人拿着剑,把沈妻拉出屋,在台阶下杀了,并把尸体扔进了潼江,然后告诉了沈尚书。沈尚书听了后,异常惊恐,以至于失去了正常的神态。沈妻的尸首在急流中停住了不走,就派人用竹竿拨动,随水漂走了。可是第二天,又停在原来的急流上了,这样反复了多次。华洪派人把石头捆在尸体上,才使尸体沉下去。沈尚书不到十天,就像掉了魂似的死去了。大概是那个不和睦的配偶报仇吧?可悲呀,沈尚书早先与她有仇吗?
杨蘧
王赞,是朝中有名的人士。有个弘农地方的杨蘧,曾经到过五岭山脉以南,看到阳朔荔浦的山山水水,心里非常喜欢,赞不绝口。杨蘧曾出入王赞门下,渐渐有些放松,就不自觉地问道:“您曾见过阳朔荔浦的山水吗?”王赞说:“不曾把人打得唇裂齿落,怎么能见到那里的山水呢?”于是大笑起来。这是说,五岭以南的地方,不是被贬的人是不去的。
袁继谦
晋将少作监袁继谦曾说过:“刚到东方土神庙,借了一间房住下,就听说这里多出现凶神恶怪,天一黑人们就不敢出门,一家人都很害怕,没有能睡安稳的。忽然有一晚,听到吼叫声,好像有什么在大瓮中呼叫,声音浑浊,全家人恐怖极了,认为一定是个大妖怪。就趴在窗缝窥视,看见一个苍黑色的东西,在庭院中来回走。这一夜月色阴暗,看了很长时间,觉得身子像狗,可是头不能抬起来。就用挝打它的头,突然'轰'的一声,家犬惊叫着跑了。原来那天村里人到这纳税,就在那地上做粥,锅里还有剩余,狗就把头伸到中空的器具里,却不能脱出来。全家人大笑后,安安稳稳睡下了。”
帝羓
后晋开运末年,契丹国王耶律德光从汴梁回国,死在赵地的栾城,契丹国人剖开他的腹腔,把五脏都拿了出来,用十斗左右的盐装进腹内,用车运回国,当时人把这叫做“帝羓”(帝王的干肉)。